4月政治局会议点评：提振信心恢复元气

　*中央政治局4 月28 日召开会议。从会议通稿看，当前宏观经济运行的评估为，经济已经在复苏，但需求仍然不足。财政和货币政策基调保持稳定，要继续“形成扩大需求的合力”，特别是居民消费、年轻人就业和地产投资等方面。在产业政策上，会议着重提出新能源汽车和人工智能两大抓手，二者均有很强的聚合效应，推动高质量发展。此外，会议也延续了呵护民企与外资预期的政策基调，有助于提振市场主体信心。最后，会议还提出要防范化解金融、地产以及地方政府债务等重点领域的风险，实现稳中求进。

    　　此次会议对当前宏观经济运行的评估为经济已经在复苏，但需求仍然不足。

    　　我们曾在4 月23 日外发的报告《一周宏观专题述评（第六十六期）—展望4 月政治局会议》中根据各部委新闻发布会表述及当前经济基本面的分析，认为4 月政治局会议对经济运行的判断可能为“复苏但不牢固”，此次会议的定调与我们判断一致。会议对于当前经济运行给出了两重判断：（1）经济发展呈现回升向好态势，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得到缓解；（2）但内生动力还不强，需求仍然不足。当前我国经济运行好转主要是恢复性的，尽管一季度经济增长好于预期，但仍然面临较多结构性问题，集中体现在青年失业、工企盈利、地产开发以及大宗商品消费等方面，因此还需政策端继续发力。此外，会议强调政策的目标是“经济运行持续好转、内生动力持续增强、社会预期持续改善、风险隐患持续化解”，因此政策需要持续推动经济好转，并非一到两个季度的好转就会带来政策的转向，我们建议逐步改变对经济基本面和政策跷跷板的博弈心态。

    　　财政和货币政策基调保持稳定，要继续“形成扩大需求的合力”。本次会议关于财政和货币政策的表述篇幅较短，定调为“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加力提效，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精准有力”。这与3 月5 日全国*的政府工作报告和去年12 月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保持一致。会议强调，“恢复和扩大需求是当前经济持续回升向好的关键所在”，并将财政和货币政策的共同目标定为“形成扩大需求的合力”，整体来看财政和货币政策应都在偏宽松的区间。财政政策方面，我们预计将推动巩固经济回升势头，加快地方政府专项债券发行和使用，保持较高的财政支出强度，围绕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等方面或推出结构性税费优惠。货币政策方面，我们预计将保持总量适度、节奏平稳，资金面有望维持在当前的合理充裕水平，信贷投放或较一季度有所放缓但仍然维持较高增长。

    　　扩大内需是政策着力关键点。此次会议强调，恢复和扩大需求是当前经济持续回升向好的关键所在。我们认为，在基建投资、高技术产业投资需求相对比较确定，而外需又无法控制的背景下，下一步政策关键发力点在于改善偏缓的内需领域，特别是居民消费、年轻人就业和地产投资等方面。（1）关于促消费。会议强调“要多渠道增加城乡居民收入，改善消费环境，促进文化旅游等服务消费”。1 季度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实际同比增长3.8%，低于1 季度GDP 增速，3 月消费的两年平均增速也较前值有所放缓，近期发改委曾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在起草恢复和扩大消费的政策文件，此次会议着重强调利用“五一”假期窗口期重点推进文化旅游等服务消费，有望取得良好的消费促进效果。改善消费环境，则可对应到购物中心、生活圈等消费基础设施建设。（2）关于扩就业。会议强调“强化就业优先导向，扩大高校毕业生就业渠道，稳定农民工等重点群体就业”。此前4 月26 日国办专门发文优化调整稳就业政策措施。我们认为在年内三大目标“稳增长、稳就业、稳物价”的第1、3 条基本无忧背景下，考虑3 月年轻人失业率再次上行至19.6%的情况，预期政府将调动更多资源服务稳就业目标。（3）关于稳地产。此次会议重申了一贯的地产政策表述，推进因城施策、支持刚性和改善性住房需求。这说明对地产整体支持的政策风向不变，特别是对于刚需刚改群体和房价同环比有下降压力城市，还有望加大政策支持力度。

    　　房地产预期企稳将促进地产投资和施工建设，进而缓解3 月份地产投资降幅略扩大的问题。总体看，当前扩大内需战略抓手精准、力度不减，有望在2 季度经济复苏期实现更好政策效果。

    　　归根结底，政策目标是实体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此次会议提及新能源汽车和人工智能两个抓手。一方面，新能源汽车是稳消费、促投资、扩内需的重要聚合点。一季度新能源汽车销量158.6 万辆，同比增长26.2%；2022 年全年和2023 年一季度新能源汽车整车制造业引资同比分别增长138.7%和179.1%；一季度我国新能源汽车出口额95.5 亿美元，占汽车出口比重提升至44.7%。然而，面对环比销量下降和价格战去库存，政策层将采取更多手段：（1）会议提出加快推进充电桩、储能等设施建设和配套电网改造；（2）4 月19 日发改委提出大力推动新能源汽车下乡，加快实施公共领域车辆全面电动化先行区试点；（3）《推动外贸稳规模优结构意见》提出培育汽车出口优势，引导汽车企业与航运企业签订中长期协议，鼓励中资银行在海外提供金融支持等。另一方面，人工智能作为*以来反复强调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重要驱动力量，此次会议提出营造创新生态，重视防范风险。早在2018 年10 月的政治局集体学习中，*总书记就强调做好规划，明确任务，夯实基础，促进同经济社会发展深度融合，推动我国新一代人工智能健康发展。而如何使人工智能最大限度地为人类造福而不是带来伤害，早已成为全球命题，4 月11 日发布的《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务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代表我国已关注到相关社会治理问题。

    　　预计后续风险防范既包括数字伦理道德，也包括数字安全监管等。

    　　此次会议延续了呵护民企与外资预期的政策基调，有助于提振市场主体信心，助力经济恢复。一方面，会议强调要坚持“两个毫不动摇”，持续提振经营主体信心，帮助企业恢复元气，推动平台企业规范健康发展，延续了2022 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和2023 年全国*的政策基调。2023 年4 月深改委会议也审议通过了《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预计支持民营企业发展将逐步从政策基调层面扩展至政策落地层面，以真招实招贯彻政策部署。另一方面，会议强调要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稳住外贸外资基本盘。在新的动荡变革期下，主动扩大开放，大力吸引外资，是在国际竞争中掌握主动的关键一招，这在客观上也需要良好的外部环境作为保障。在此基调下，预计2023 年中美关系仍将在“竞争而不冲突”的主线下运行，而围绕2023 年“一带一路”峰会、金砖国家峰会、中国-中亚峰会的外交突破，将是对外合作的突出亮点，各方在新老基建、新老能源、数字经济等领域的合作值得期待。

    　　最后，此次会议还提出要防范化解金融、地产以及地方政府债务等重点领域的风险。金融方面，今年国务院机构改革成立了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统一负责除证券业之外的金融业监管，并提出建立以中央金融管理部门地方派出机构为主的地方金融监督体制，未来对于中小银行、保险和信托机构改革化险工作正在提上日程。房地产方面，整体仍保持“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和“因城施策”等政策基调，今年保交楼、保民生、保稳定工作仍是防范房地产市场风险的首要之举，此外会议还提出要加强各类城市基建和保障性住房规划建设。地方政府债务方面，会议指出要加强管理并严控新增隐性债务，此前2023 年2 月16 日总书记在《求是》杂志发表的《当前经济工作的几个重大问题》提到了对地方政府债务化解的思路，包括优化期限、降低利息、隐性债务和法定债务合并监管等，因此虽然今年地方政府债务存在一定的集中到期压力，但是地方政府债务风险势必将得到有效化解。